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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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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怪沈時恩反應大,實在是上次姜桃把他折騰慘了,現在看見她的手聯想到那晚的事,還不自覺地發怵呢。

畢生難忘的教訓,委實不是大話。

姜桃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,但是弟弟們在場也不好說什麽,就只得先按下不表。

等用完了夕食,姜楊他們回屋寫功課了,姜桃就把沈時恩拉住了。

“咋見了我比見了老虎還害怕?”姜桃笑著打趣,“你不是打虎英雄來的嗎?”

沈時恩的手被她拉著,人卻坐的遠遠的,正色道:“還老虎呢,聽到這個詞我都害怕!”

要不是見識過他在床笫間不知滿足的索取模樣,只看他現在這正襟危坐的,姜桃還真要以為他是個不好女色的正人君子呢!

她笑著啐道:“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?你從前折騰我多少次了,還讓我差點在弟弟們面前丟醜。我不過折騰你一回,怎麽還讓你記恨上我了?”

“記恨肯定是談不上的。”沈時恩揚了揚唇,又忍住笑意,繼續保持著無比正經的神色道:“只是兩件事不可混為一談,我折騰你是咱倆都舒服,你折騰我,那是故意讓我難受。”

他都沒好意思和姜桃說,那天之後他憋得感覺某處都快爆炸了。

偏後頭姜桃又忙起來了,累得直呼脖子酸痛,他每天晚上給她按摩,大手撫在她光滑柔軟的頸項之上,身體的躁動難以言喻。

加上蕭世南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,說晚間讀書更能專註,大晚上的在家裏不睡覺。他不想把正屋弄的氣味難聞,又怕去了旁的屋子教蕭世南這夜貓子撞破,冷水澡都不知道沖了多少次。

一直到了這兩日,沈時恩才算恢覆了正常。生怕姜桃下次再使這樣的招,所以他就裝出了這麽一副害怕同她接觸的樣子,也讓她知道知道,男人某方面是不能隨便折騰的!

姜桃看他還躲著自己,收起玩笑的神色,問:“不會是真出毛病了?”邊說,她的視線邊不由自主地往下掃。

沈時恩被她打量地耳根都紅了,但還是挑眉道:“毛病倒是沒有,不過你要是信不過,咱們也可以試試。”

姜桃趕緊把他的手撒開,說:“試什麽試?難得我今天休息了半天,晚上還想睡個好覺呢。”

兩人笑鬧了一陣,各去洗漱躺上了床。

^…………

相比姜家這處的安寧和樂,楚家別院的氣壓就低得多了。

楚鶴翔沈著臉坐在書桌前,面前攤著的是楚家老太太寫過來的信。

老太太在信裏催促他回京,他也知道在外逗留的時間過長了。

可是現在回京他如何甘心呢?

芙蓉繡莊的生意紅火起來,那在他看來一文不名的新繡品走進了家家戶戶,後頭在本城賣夠了,還銷往其他分店。對方名氣大了,口碑更好了,他的牡丹繡莊自然也就流失了一批顧客,雖也不至於虧本,但他創建這繡莊本就不是為了盈利來的,賺的那一點銀錢實在讓他看不上眼。

這一個多月裏,他也沒怎麽閑著,往衛家去了好幾趟。明面上是作為楚鶴榮的兄長去感謝衛常謙,其實存的還是給楚鶴榮使壞的心思。

衛常謙到底是浸淫官場多年的人,起初對他還算客氣招待。

後頭估計是瞧著不對勁了,面都不見了,禮倒是照收。

楚鶴翔想著能收禮總是好的,再使使勁兒,說不定就辦成了。

他太知道楚老太太多希望家裏能出個讀書人了,要是楚鶴榮真改頭換面成了個讀書人,就算他把芙蓉繡莊打垮了,老太太對楚鶴榮的偏愛只會多不會少——別說現在打垮芙蓉繡莊也成了空想。

可楚鶴翔萬萬沒想到,他送去的衛家的禮沒過幾天都全都在楚鶴榮身上看見了。

楚鶴榮穿著嶄新的錦緞袍子,挎著上好的和田玉佩,拇指上套著個通透的翡翠玉扳指,樂顛顛地特地來別院和他道謝。

“大哥你太客氣了!咋還想著給我送這些?我雖然讀書辛苦了些,但是真沒辛苦到那個份兒上。您別送了,燕窩什麽的這幾日我都快吃吐了,這些穿戴的我一個人也用不完!”

楚鶴翔氣的都想吐血了,偏還不能表現出來,還得裝作友愛的兄長,笑著和他道:“不過都是一些身外物,你喜歡就好了。”

楚鶴榮很矜持地笑了笑,再次作揖致謝,而後一手背在身後,一手打著扇子,規行矩步地離開了。

他從前素來是言行無狀的,如今還真的有了幾分書卷氣,一言一行都判若兩人。

這讓楚鶴翔氣的更是不知道如何發洩,等他一走,就把手邊能砸的東西都砸了。

接著老太太的信就過來了。

楚鶴翔臉上的神情冷的能結出冰來,身邊伺候的人都知道他的秉性——平時看著是最好脾氣的,其實是特別不好相與的性子,就都很有眼力見兒地退到門邊,免得被無辜牽連。

可偏偏還真有不會看臉色的人上趕著過來了——蘇如是身邊的玉釧求見。

玉釧還在楚家的時候就和楚鶴翔有勾連,替他打探老太太的事。

也是因為玉釧往楚家寫了信,說蘇如是這邊發生的事情不對勁,楚鶴翔才尋到了由頭,說由他過來看看這邊的情況,老太太這才沒起疑心,讓他過來了。

玉釧進了屋見了禮,就焦急道:“奴婢聽聞老太太寫信催您回京,可這邊的事情還沒個著落,這可如何是好?”

她都快急死了,本以為寫信回去請來了楚鶴翔這救兵,怎麽也能扭轉局勢。

沒想到蘇如是自打搬到衛家隔壁之後,都不願意見楚鶴翔。

玉釧不敢冒然說其他的,只勸道:“大少爺也是代老太太過來瞧您的,您這樣避而不見,老太太知道了可是要傷心的。”

蘇如是當時就冷笑著道:“我給你家老太太寫的信把來龍去脈都交代清楚了,小榮就更別說了,報喜不報憂的。你家老太太為何會不放心,還特地讓楚鶴翔過來呢?”

玉釧對上她清冷的眼神,只覺得自己的心思都讓她洞察看穿了,再不敢多說什麽。

後頭她偶然得知姜桃開辦了自己的小繡坊,雖然規模不大吧,但是前期肯定是需要本錢的。玉釧一想那就是蘇如是的銀錢啊!姜桃的穿戴還不如她這當丫鬟的光鮮呢,哪裏能出得起什麽本錢?!

前頭蘇如是用自己的印鑒調了一萬兩過來,不知道已經被姜桃套去了多少,玉釧這樣思量著,愁的一個月都沒怎麽睡好覺。

但是她急也沒用,她離開了楚家老太太就是個丫鬟,哪裏能管到其他人頭上。加上蘇如是把楚家的絕大多數人都留在了別院,她就更沒有操作空間了。

也只能寄希望於楚鶴翔。

如今聽說楚鶴翔啥都沒辦成的情況下就要回京了,她哪裏還坐得住呢?特地跑到別院來了。

楚鶴翔正是一肚子邪火的時候,聽了她的話就呵斥道:“什麽叫‘如何是好’?我聽你這話的意思,還怪本少爺沒把事情辦好?”

玉釧忙道不敢,囁喏了半晌又道:“那個農家女姜桃的繡坊越辦越好,連帶著小少爺的繡莊生意也越來越紅火。您看……”

她知道楚鶴翔打的是楚家家產的主意,和她不是同一個目標,就把話題往楚鶴榮身上引。

楚鶴翔心道讓我看,我看個屁啊!凈扯這些廢話,你這丫鬟都能想到的,本少爺會想不到?

可是他送到京城繡坊讓人模仿的繡品,石沈大海一般杳無音信,也不知道是那邊繡坊出了什麽岔子,還是讓人攔住了。他難道還能驅策這一個縣城的人,讓他們都別買姜桃的繡品?

兩人都愁眉不展的,外頭忽然喧鬧了起來。

楚鶴翔不耐煩地讓人去問,原來是別院裏一個荒廢的院子不知道怎麽走水了,下人都趕去救火了。

春末時節,小縣城裏許多天沒有下雨,天幹物燥的,走水本是稀松平常的事。

發現的早救的及時,也就沒有釀成惡果。

玉釧忙道晦氣,煩躁地道抱怨著:“好好的竟會走水,也不知道別院這些人都幹什麽吃的。”隨即又小聲嘟囔道,“燒燒燒,燒別院算怎麽回事?有本事把那些該燒的都燒了啊!”

楚鶴翔本是對這種小事漠不關心的,兀自想著自己的事情。猛地聽到了玉釧這話,他眼中精光閃過,突然都有了計策——

芙蓉繡莊的生意仰仗的是姜桃的繡品,姜桃如今是蘇如是的義女,他雖然惱她橫插一腳,明面上卻不好對付她。

可是明面上不成,暗地裏呢?不可為人道的手段可多的是。

想通之後,楚鶴翔就打發了玉釧,隨後又喚來幾個隨從,在他們耳邊輕聲吩咐起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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